還記得。

第六章 風中的記憶

妳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但卻帶走了很多、很多……

快樂的感覺，被偷了

微笑的滋味，淡去了

幸福的身影，不見了

我獨自徘徊在名為『傷痛』的迷宮，無法走出

我曾經…如此的迷茫

但現在，我似乎懂了

『要放手囉~』

下輩子，一樣是朋友，對嗎？

輕拂而過的風中傳來妳銀鈴般的笑聲

所以，請別再忘記了

──當年，在煙花星夜下，我們對彼此許下的承諾

「不可以回頭喔，要一直、一直往前走……」走去哪？

未來！那個有你/妳的地方──

「對不起…….是我害了妳啊……」

純白的空間，先前街道人群什麼的都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無法走出悲痛的人。

都是...我的錯……

要是當初沒有…沒有接她來這裡玩，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吧？

「可惡──都是我都是我！！」蓮惱怒得揍向無實體的地面，發洩了一會兒，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發愣，接著莫名的冰冷液體從蒼白的臉龐墜落。

小夕……已經死了。

──再也……回不來了

「唔哇啊啊啊啊──！」

「小‧白~你到底要給我看什麼啊？那麼神祕……」嬌小的個子，赤裸著腳ㄚ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像小狗一般興致勃勃地繞在男孩身旁。

「唉唷！妳很吵欸…」走在前面的男孩突然停下腳步，女孩還來不及反應便一不小心撞上，吃痛地摸著額頭的模樣換來男孩兩顆白眼，「妳呀！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冒冒失失的啊？這樣明天帶妳去都市的時候我怎麼跟婆婆交代……」話還沒說完，男孩突然臉色一變，但想反駁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女孩臉上露出一抹賊賊的微笑。

「喔喔，小白說溜嘴了呢！真‧是‧的，小白還是一樣不擅長隱瞞事情呢~心事全寫在臉上，不管誰都看得出來你『作賊心虛』呢！」女孩噗嗤的笑了笑，不時看向那早已發紅得跟夕陽一樣火熱的男孩。

「誰、誰跟妳作賊心虛啦！」男孩暴怒地瞪了一下眼前正笑得一發不可收拾的女孩，想說點什麼，卻又對她無可奈何，最後只好抓了抓黑亮的短髮、惱怒的將頭撇向另一邊，小聲的呢喃著，「算了算了，不去了啦！」

「咦？小白生氣了嗎？好嘛~我不是故意要取笑小白的，對不起啦~拜託帶我一起去嘛……」一聽到男孩說了『不去』這個關鍵字，女孩就像被啟動了某種開關，立馬停止笑聲，宛若一隻做錯事想向主人討原諒的小狗，開始拉著男孩的手撒嬌。「……我已經好久沒有出去這個村子了，小白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拜託啦~」語畢，女孩又在他身上磨蹭幾下。

……

「……好啦好啦！會帶妳去的啦！現實的傢伙……」男孩無語地朝女孩送了兩個白眼，順便嘆個氣來表達自己的百般無奈。

「嘻，我就知道小白最好了！」

「喏，拿去。」

「嗯？這是什麼啊？」

女孩狐疑的看著男孩伸出握著某樣東西的手。

「車票啊！」男孩不耐煩的回答。

「……‧」這就是……車票？

女孩新奇地打量著手掌上長方形的小紙條，輕輕的用手指拂過，然後又呆滯的抬頭望向男孩。

「怎麼了嗎？」男孩像是住意到女孩奇怪的眼光，疑惑地詢問。

「恩，沒什麼……」雖然嘴巴上如此回話，但女孩卻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覺得……」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冒出的話沒來由的中斷，愣了半晌，女孩緊閉的唇又微微張開，此刻被黑影遮住的臉龐也重新迎向光明，在陽光的襯托下，細嫩的臉蛋泛著淡淡紅暈。

「小白……真的對我好好喔~我呀，最喜歡小白了！」女孩笑著，很燦爛，連太陽也無法比她耀眼。

「笨、笨蛋！我…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啊！少在那邊自以為是了…」

突然聽到女孩無厘頭的表白，男孩羞澀地用單手遮掩逐漸發燙的臉頰，撇頭之際，淡粉紅的肌膚又更加紅潤。

「啊，小白又罵我笨蛋了！我只是把想說的話說出來而已呀…真壞。」

「少、少囉嗦啦！」

在嘻嘻哈哈的打鬧下，那一天，就這麼結束了。

依稀記得那一天，她笑得有多燦爛。但，那笑容……

──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她明明，是那麼期待的……

期待走出村子、用自己的雙眼看看都市的模樣

她說，想親眼看看我的世界

想跟我站在同樣的地方，看著我成長的地方

而我，卻沒有好好保護她

「明明…說過要保護妳的……」哭紅的雙眼淌著無聲的淚，悲傷的影子抱著膝蓋、蜷縮在一旁。

明明，只是想讓妳開心，但卻沒有能力保護妳。

好沒用……蓮冷笑的自嘲著，一條沒有起伏的平線卻再也沒揚起過。

「小白……」空白的世界傳來一聲呼喚，蓮沒有察覺。

這一刻，風，起了。

「風？」清涼的風拂過臉龐，吹乾了上頭的淚痕。蓮困惑地撫摸被風掠過的臉頰，這裡怎麼會有風呢？

話說，這裡是哪裡？

在蓮還未想出正確解答之際，無形的風漸漸拼湊出一抹熟悉的人影。

夕？

「小白，我全都想起來囉。」夕笑了笑，彷若先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般，仍舊露出一抹甜笑。

「我很高興唷~幸好終於想起來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吶！」

「妳……」怎麼會…！？

「小白應該也想起了吧？真是太……咦？小白妳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呀？不舒服嗎？」本來還處於自言自語狀態中的夕突然瞥到一旁貌似驚嚇過度的某人，擔憂的停止言語，伸手便朝蓮的額頭上貼去。

「喂！等……妳要幹什麼！？」蓮吃驚地看著夕即將摸過來的手，胸口那莫名的恐懼以及悶痛立馬湧上心頭，恐懼是因為害怕下一刻眼前沒有形體的手穿過自個腦門，然而悶痛──即是再次見證事實的不安感。

啪──清脆的物體碰撞聲響徹整個空間，那是有實體的東西才能擁有的溫度。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太好了，好像沒發燒呢。」

疑惑的視線望向夕，開開合合許久的唇始終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難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想法，很荒謬、但卻充滿了冀望──

「夕，妳沒死…對吧？」下意識的開口詢問，卻見小夕的笑顏霍然僵硬。

「這一切都是夢是吧？太好了！我就知道這不是真的！真是的，我怎麼會做這種不吉利的夢呢？呵呵，我還真是無聊，對不對？」蓮佯裝輕鬆的自我調侃著，渴求答案的眼神緊緊鎖在夕的臉上。

沒有回應。甚至連平時的笑容也逐漸失去光彩。

……。過久的寧靜，一點一滴侵蝕著殷殷期盼，蓮緊抿著下唇，仍不放棄的開口詢問：「…夕？怎麼了？為什麼不笑？為什麼不回答？真不像妳欸，要是平常的妳一定會……」

「小白，已經夠了。」

突然衝出的話語頓時打斷了所有的希望，傳來的依舊是那熟悉的聲音，帶點哽咽、沙啞以及灰濛濛的哀傷。

當小夕重新抬起頭時，如陶瓷般精細的臉上滑過一絲淚珠，揚起的弧度意味著從未有過的惆悵。

「已經死了唷。小夕…已經死掉了，不會再回來了。」利刃般的事實像是在蓮的心口劃上數百痕一樣，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再抽痛，無法言喻的痛。

「不可能的……不可能啊…妳明明就在我面前不是嗎？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這一點、也不好玩啊……」

蓮跌坐了下來，頹廢、甚至是失落、恐懼…一一在身體裡蔓延開來，乾燥的皮膚又重新佈滿了濕潤，久逢甘霖，但在此刻卻是苦澀的。

「因為……這是小白的夢境啊。」夕的聲音變得很微弱、虛幻。

「夢境？」蓮一陣愕然，下一秒又變回嘲諷的模樣，「呵，別胡扯了……有那麼長的夢嗎？」就算有，也沒那麼多時間做這個夢吧？

但如果……要是這一切都是夢

那就太好了。

「小白…什麼都不記得了嗎？」她的臉上又浮上一層擔憂，要是以前的他看到夕這副模樣，一定會立馬振作去安撫她，但……現在已經不是從前了。

只要一想到她已經走了的事實，心就很痛、很痛，痛得什麼事也不願去在乎了

他就是因為那麼脆弱，所以小夕才會離他而去吧？

「哼，要記得什麼？記得妳已經死了的事情嗎？」蓮諷刺著。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過，連他自己也倍感驚訝，可似乎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真的不記得？自從那場意外，婆婆過沒多久也去世了，辦完喪禮之後小白就變得很沒精神，連學校也不去上。小白的爸爸媽媽也因為這件事大吵了好幾天，後來簽字離婚後，小白的媽媽就想帶著小白搬出那個城鎮，結果本來對一切沒什麼反應的小白，一聽到要搬家，就突然歇斯底里的跑了出去，等到阿姨他們找到小白時，小白就已經出車禍而被送進了醫院，從此昏迷不醒……」

一大串像是描述故事的文字從夕的口中竄出，對上的，卻是愈來愈凝重的顏。

這不可能……而這一點也不真實！

「妳說謊！如果這些是真的，那妳怎麼可能會知道？妳早就死了！怎麼看的到？不要胡扯一些話來蒙騙我！！」

掌心拍在地面，發出空心的聲響，不自覺的怒吼從咽喉爆出。

此話一出，夕臉色一變，緊皺的眉帶有一絲悲傷。

「小白，我沒騙你……我看的到，是因為我已經死了，是幽靈，幽靈能夠自由徘徊在任何空間。所以，這些事，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幽幽的黑瞳失神的看著蓮，閃過無數不忍，又夾雜著像是被刺傷的心情。

「幽、幽靈……？」彷若想到了什麼似的，像是被重重一擊的腦袋忽覺疼痛欲裂，剎那，記憶裡開始劃過數個片段，定神仔細一望，每一幕竟都讓他如此錯愕。

那是……夕剛才說的…畫面？

沒錯，此時出現的，正是夕所說的那些被他遺忘的事物、他昏迷之前的記憶，也就是說，這裡，是夢境。昏迷的這一段時間所做的夢。

思考至此，一切真相逐一攤在面前，印象中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包括爸媽離婚、婆婆的喪禮、自己出車禍以及……小夕的死。

「我……」全都想起來了。

明明全部的事情都已經有了解答，那為何空虛的心，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不是應該要開心嗎？

不，還有一件事。這空虛的真正主因。

「小白應該都想起來了，對吧？」

夕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黑眸的視線仔細留意蓮的神情。

「……。」蓮並沒有說話，但表情卻早已出賣了他。

那是一個特意想隱瞞某些事、卻毫不保留地顯現在臉上的表情──小白總是學不會說謊。

「那真是太好了！」夕像是有意的避開那種表情，言語之間充滿慶幸地說道：「我聽小白的主治醫生說，小白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小白似乎下意識地不願醒來，他還說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很可能就會死掉，所以我才想闖入小白的夢境……不過既然小白都記起來了，那就回去吧！伯父伯母現在一定很擔心……」

「如果我醒來，妳是不是就會消失了？」

蓮試著抬起頭，被哀傷覆蓋的雙眼已看不見任何光明，失去光彩的眼底，映著她的身影。

「小白......你在說什麼啊......」掛著憂愁的眉，她勉強得撐起一抹微笑，伸出手想輕撫蓮的臉，試圖給予他一點安慰，不料反而被突如其來的強勁撥開。

「裝什麼堅強啊！妳明知道只要我一醒來，妳就會馬上消失，那為什麼還要故做鎮定得叫我醒來？！為什麼──！！妳明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妳，為什麼還要忍痛把我叫醒？妳難道就不難過、不傷心嗎？還是妳從來都不把我看在眼底、所以才那麼輕易就可以捨棄？！就算妳不在乎，但我在乎啊！我寧可我就這麼死掉，也不要獨自一人苟且偷生的活在這世上！！──」

「啪──」一陣清脆的聲響，瞬間扼殺了空氣中的躁動。

俯視而下的臉龐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斥著微笑的光輝，反之，黑一般的陰影籠罩了一切。

蓮輕撫著微微發燙的臉頰，震愕的無法言語，只能呆愣地看著她，那個從沒見過的她。

「......小白，夢該醒了。」

「你以為我不想活下去嗎？以為我不想繼續跟小白在一起嗎？錯了，都錯了......」夕抬起頭來，紅潤的頰參雜著不明的水珠。

「我也很想活下去啊！我也很想跟小白在一起啊！我們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做，怎麼可以就這麼死掉？可是.....不可以呀......我已經.....不被允許活下去了、所以我才希望小白能夠好好活著......真的好害怕、害怕死後的世界，害怕以後再也沒人記得我、就這麼孤零零得死去，我想活下去，好想好想活著......不想要像是從沒存在過的就這樣消失，我好害怕，真的、好怕......」堅強的心早已在言語之間被攻擊得面目全非，抵擋不住脆弱的身體，無力的擁在蓮的身上，淚流的臉背向他。

心，好沉重。

「婆婆曾經說過，人遲早都會死，只是早晚的問題。她還說，離去的人，勢必會帶走很多事物，到頭來留下的只有哀傷；然而留下的人，雖然得獨自承受失去的哀慟，但他們卻被賦予了另一個使命──他們對死去的人所擁有的記憶，將會成為他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如此一來，傷，就不會再留下了.......因為他們還擁有很多很多與那個人的記憶可以懷念。我不想消失、不想沒有意義的死去，所以，小白，請替我好好的活下去......婆婆已經去世了，如果連小白都死掉，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證明我的存在了........我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話說到此，身上又多了幾分似啜泣的顫動，心裡頭更加於心不忍。

唉.......

我果然，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心。

「我知道了。」

「唔？」

「我不會再說想死的話了，這一次，我會好好活著、連同妳的份也一起......」中間停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之後又展開笑顏說道：「因為，就算妳不再了，記憶，也會陪著我活著，對吧？」此刻，微揚的笑意逐漸攀上蓮的嘴角，希望，重新渲染了整個黑眸。

「小白.......」撞見重新恢復神氣的蓮，夕的惆悵似乎也霍然煙消雲散，閃閃的淚珠，不再是悲傷。

「所以.....我們都別再忘記了，好嗎？」這些回憶、這些事物，我們都要一直一直記得。

「嗯！說好了！」淚光閃閃的約定，涵義是永恆的記憶。

「那麼，該說再見囉。」蓮的眼中依舊殘留著一絲不捨。

「等等！」

「怎麼了嗎？」正要起身離開的蓮被夕的一句話打住了腳步，轉身疑惑的望著她。

「小白，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那個夏日祭典做的約定嗎？」

當然記得，那是我最後一次回去鄉下，夏日祭典就是我們最後的告別。

──小白，你知道地球是圓的嗎？

──恩，知道。

──我在想呀，既然地球是圓的，那麼只要一直往前走，不回頭，遲早有一天也會相遇吧？

──或許吧，怎麼了嗎？

──那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不可以回頭喔！要一直一直往前走，在我們相遇的那一天之前，都不可以忘記彼此，我們說好囉！

──恩，一言為定。

「所以？」

「我們再來重新約定一次吧！」

彼此轉了身，背對著背，依舊可以感受到那從背後傳來的溫度。

「數到三，就往前走吧！回頭的是小狗！」

「恩，回頭的是小狗。」

──三、二、一！

往前走吧，直到相遇的那一刻前，請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越走越遠的兩個身影，背對著、不回頭，等帶著下一次的相遇。

「對了。」其中一個身影突然止了步，但他沒有回頭，只是用聲音問道：「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是個幽靈的妳還會失憶啊？」

嗯？

「喔~那是因為在闖入小白的夢境時，有些東西衝突到了，所以才失憶的。」

夕一面回想，一面猜測蓮聽到她的回答而快暈倒的模樣。

「呵，果然是個笨蛋啊......」

「像妳這麼笨的女孩，我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啊，畢竟.....妳是我第一個想保護的人。」

語畢，蓮繼續往前走，沒有停留、也沒有猶豫，像是正式宣誓完後，安心的邁向未來。

只不過，蓮並沒有發現，在他離開之際，有一個身影回了頭，看著他逐步離去的背影，淚，流落在地。

「......小白，真的，很高興.....認識了你，謝謝.......」墜落的淚，在還未落地之前，就被風抹拭，連同那熟識的身影，也逐漸在風中散去.......

心電圖的聲音，規律的響徹在耳際。

視線對焦後，一片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身體有點沉重。

「嗶──」測量心跳的儀器歸了零，躺在病床上的人影拔掉了手腕上的針，起了身。

這裡是.......

留長的黑髮整齊地垂在肩頭，清秀的臉仍處於思考狀態。

少年用細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臉頰，接著呆望著自己的手掌心。

「我......」從乾澀的咽喉中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彷彿想到了什麼，黑瞳莫名的睜大，「滴答」乾燥的臉龐劃下一行淚。

「這裡是......現實...？」我回來了。雙手克制不住心中的悸動而顫抖。

「夕.....我回來了....」口中喃喃念著某個名字，遺留在遙遠記憶裡的名字。

輕唔了一聲，少年將手拂上臉，眼淚不斷從指間的縫隙中滑落。

不會忘記的......不會再忘記了.....這一次，會牢牢記在腦海中。

白色的房門被咿啞一聲開啟，從門後探頭出來的身影，撞見少年後出現一絲驚訝。

「蓮.......？」婦女訝異得喊出少年的名字，其中帶點喜悅的成分。

聽見了自己許久沒被叫喚的名字，少年停頓了一下，然後緩緩抬起頭.......

「媽，我回來了。」少年此話一出，婦女便立馬衝上前將之擁在懷中，喃喃自語的說道：「蓮、真的是我的蓮呀.......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來了、真是太好了.....」淚，代替激動的心情而流下。

「媽......對不起，讓妳擔心了...。」

少年輕撫著婦女因操勞而參雜白絲的頭髮，心裡滿是愧疚。

不過下一秒，少年思考停頓了一下，接著用略帶點興奮的口吻對婦女說著。

「媽，我跟妳說，我夢到小夕了唷。」

她告訴我，她想證明她的存在

她說，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她還說，就算她不在了，也有記憶陪著我

不再流淚、也不再回頭，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說好了，下次見面，誰也不准忘記了.......

少年抬頭望向一旁窗外的湛藍，風，從他身旁吹拂而過。

在那風中，他聽到了......女孩銀鈴般的笑聲，以及那個──

風中的記憶。

──【風中的記憶】完──

初有話要說：

終於打完風中的記憶哩~(有種瞬間解脫的fu呀......

其實這一章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打了，只不過因為中間有點卡關所以拖得有點久，十分抱歉....(迷之音：給我跪下！

途中突然插進一段小夕以阿飄的身分對蓮勸告的片段，本來是沒有啦，只不過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越來越小聲...

哈哈，不過蓮也很容易屈服啊！真不懂是小夕太強了，還是蓮太弱了(喂！

唉唉，反正就是慶祝我終於完結了！恭喜我吧~(人也瞬間完結了

話說，夕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叫過蓮的真名耶~現在才發現XD(你這個作者到底怎麼混的？

蓮：別攔我！我絕對絕對要砍了她！！(捲袖子

初：哇啊！別啊~小夕來救我~

夕：嗯？小初找我有什麼事嗎？

初：蓮在不滿妳一直叫它小白啦！

夕：咦？真的嗎？可是我一直覺得小白不錯啊.......小白不行嗎？....(某夕開始淚閃

蓮：不不不，當然可以！妳別聽她胡說啦~別哭啊......(某蓮手忙腳亂

哼哼，接下來就讓他們繼續放閃去吧~總而言之，【風中的記憶】完~謝謝各位的收看！(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