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章】/邂逅#

 

『吶,是妳在呼喚我嗎?』
不知道是否為錯覺,充斥著血腥味的黑暗中隱約閃過一絲光明。
「這是……」成功了?濃密的墨色裡浮現一抹淺笑。
「欸,是啊……」搖搖晃晃地撐起疲倦的身體,那雙清澈的黑眸閃動著,「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商量?跟我?」低沉的嗓音從深處傳來,迴盪在潮濕的空氣,捉摸不定的滋味令人作嘔。
「我說,」那聲音笑著,「既然是花費妳大量鮮血得來的商量機會,想必會是個不錯的交易吧?」
在覬覦她的血液嗎?果真是貪得無厭的生物……
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
越是以沉重代價付出,得到的一切越是難得可貴。
「當然。」少女拭去嘴角的血漬,挑釁地望向某一個定點……。
「現身吧,已經被識破的躲貓貓可不好玩吶。」
嗤,無趣的人類。
「原來妳看得見我?」從黑夜之中淡出,一名男子站在少女面前,那縷金絲幽幽的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我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得到。」她單手握住冒出潺潺血花的手臂,睥睨地瞥向男子,「畢竟你身上的氣息很令人不悅啊!」
「那種、等待最佳時機吞噬獵物,狩獵者的眼神……。」

「哦呀?看來妳也不是個普通人類啊……」男子輕笑,朝少女上前一步,「既然妳知道……那還敢打擾我的沉眠?」
有一瞬間,空間的溫度驟然下降。
「是呀。」少女無所謂地聳聳肩,「不然你以為我會流那麼多血、只為看一個中年大叔睡覺?」
「人類!妳最好給我安分點,這裡是我的地盤!!」他明明外表才二十一歲!!
男子低吼著,空氣分子倏地變得扭曲,甚至不安地躁動。
「哼,安分?」姣好的臉蛋一沉,冷笑,「我可從來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啊!」
血一止住,少女收回手在胸前打了個手訣,「還有,總是人類人類的叫多難聽呀……」
「給我記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十泉 彼方!」勾勒的嘴角微揚,使得笑顏更加深沉。
「也是,你未來主人的名字。」
「什一一?!」
明光一閃,如同藤蔓般的咒文纏上男子,將其束縛。
「這、這是……?」詫異地瞪大了眼,男子無法置信自己竟然被一個不起眼的人類綁成這副德性?!

使勁的欲掙脫束縛,卻反倒越陷越深。「喂!妳到底是誰?」
「恩?我嗎?」少女蹲下身、單手撐著頭,視線與男子平行,「我不是說了?我只是個未來會成為你的“主人”的人。」
「除此之外,我不過是個普通人類罷了。」拍拍身上的塵埃,少女俯首無賴地笑著。
「吶,所以呀……」纖細的指尖抬向半空,勾起男子的下巴。
「來當、我的僕人吧。」

「我不要。」男子立馬拒絕,倔強地抬首,好似就算被囚禁,也不願屈服於他人之下。「誰要當一個矮冬瓜小女孩的階下囚啊!我可是……」
「……矮冬瓜?」
「你說、誰是矮冬瓜呢?」須臾,那居高臨下的面容黑了一半。
「……」總覺得……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只見手掌一凝、陰冷之氣在少女的纖細指尖上聚集……而且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咽了口口水,男子詫異地望著逐漸成長的球體,「等、說妳矮冬瓜有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嗎……?」人類什麼時候變成如此易怒的種族了?!
「恩?發火?我沒有啊~」少女此刻笑得燦爛,「我只是……不爽有人叫我矮冬瓜而已!!」
接著,即是悲劇的開端。
不明球體在擴張的最大限度停止成長,然,一陣冷冽劃破男子的臉頰,一絲血紅沿著輪廓滑落。

「哪、先稍微懲罰你一下,不過下次可沒那麼簡單了啊......」少女居高臨下的黑眸,陰險的冷笑著。
不、會吧……
難道,我就要任這個矮布隆冬的小個子擺佈?
別開玩笑了!我可是一一

「我可是、堂堂的血族吶......」

撲通。那心悸躁動著,好似警鈴般倉促地提醒,可現下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呀......

「敗在人類手下這檔事.....」紅豔的眼簾倒映著清澈,「......我可不幹啊!」

與其乖乖就範,倒不如奮戰一回。僅憑那副早已虛弱不堪的身體──
緊閉的雙眸猛然一睜,那抹紅艷閃過一串符文,「少……少瞧不起人了一一!!」

他的自尊、他的倔強猖狂著。
魅影乍現,一片無止境的黑暗將少女包裹在其中。
「這是……?」遲疑了半晌,像是意識到什麼之後,少女冷哼了一聲,「看來……你好像沒什麼力量可以戰鬥了。」

即使攻擊的前鋒再怎麼強勁有力,但無法堅持至最後的包圍,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
黑影的外頭,傳來陣陣咳嗽聲。
「那……就讓我來拯救你吧……」垂下睫毛,被掩蓋住的黑眸一瞬間也閃過與男子相似的符文。
「聽吾御令,斬去蒙蔽真理之物吧,契守!」少女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太刀,用拇指輕推刀鞘。
「是,吾的主人。」伴隨著某個銀鈴般嗓音一落,眼前的魅影也同時被砍成一半,光線趁機溜進瞳仁,下一幕,便撞見男子虛弱地倒臥在地。
嘖。看見男子那副模樣,少女咋舌,上前檢查他的傷勢。「都說了,乖乖服從、不就沒事了?」
「閉、嘴……」男子撐起身,試圖拍去少女碰觸他的手,可連指尖都沒碰著,他便吃痛的低吟一聲。
「還動?真是不要命了……」瞧見他的意圖,少女皺了眉、斥責地訓誡道:「白痴。都已經幾千年沒嚐到鮮血還這麼調動血能,你想死嗎?」
「不用、妳管……走……走開!……我自己可以一一」不待他把話說完,少女下一刻的舉止便震愕了男子,突如其來的液體灌溉他龜裂發紫的唇瓣,堵住欲道的言語。
咕嚕。腥甜的味道墜入口中、倚著食道滑進腹部的感覺,挑逗味蕾,引人更加貪婪地吸吮著。
就在陶醉之餘,一個聲音卻將他拉回現實。
「吶,喝夠了嗎?」少女放大版的面貌映入眼簾。
「咦?!」當朦朧的視線重新對上焦點,男子先是錯愕,接著即是迅速地脫離少女的身邊,「妳、竟然一一」
見到此景,少女冷靜的幫他接了話,「竟然願意奉獻鮮血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中年大叔嗎?」
「對!……不對!!誰是中年大叔啊?!」
那矮子,我就知道她吐不出什麼好話!!
「還是你想問為什麼我要救你嗎?」
被猜中了內心的疑問,男子也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
「沒為什麼,我說了、我需要一個僕人。」少女聳聳肩,不以為然地包紮自己的傷口。
「不過,那個人選……只能是你。」視線相交的同時,少女眼中浮現一抹與她個性不搭軋的黯然。
很深沉、很憂傷,「我雖然不相信命運,但是我們卻必須被命運拘束。」
「命運讓我選擇了你,我不會逃避、也不會忤逆,這就是人類存在的意義。」
人類因命運而生;命運因人類運轉。這就是法則、無法違抗的遊戲規則。
「況且啊……我可不希望千辛萬苦得到的玩具就這麼損壞呀。」神情一轉,少女又恢復先前的無賴笑顏,「所以……你決定好了嗎?」
「要……成為我的僕人嗎?」
伸出染血的手,在男子面前停下。
「要生、做我一輩子的僕人;亦或是要死,做個無法超渡的孤魂?」
在命運齒輪的見證下,抉擇吧。
「我……」

「雖然我不是人類、不在乎那些恩恩怨怨,但……」白皙的手朝半空中攫去,陌生的溫度自手掌心傳遞。
這名少女,有著與眾不同的力量。
如果追隨她的話……
暗地裡,男子冷笑。
「我願與您為僕,願與您為契……」舔舐著殘留的血液,喃喃唸道。
「永世、將為您的忠犬,因您而生、而死。」抬頭仰望,男子揚起一抹淺笑,「這樣、您滿意了嗎?我的主人。」
在話語落下之刻,至手背開始蔓延、如藤蔓般往上纏繞少女的右臂,而男子的頸後,也出現同樣的印記。
「契約完成。」少女抽回手,「辛苦你了,會累嗎?」
「不,我們血族可沒那麼虛吶!尤其是喝完血後……」緋紅色的瞳眸一瞥,帶著些許笑意,「何況、這個交易還不賴啊。」
主僕交易,即是鮮血締結而成的契約。
「是嗎?」敷衍的應了聲,少女摸著黑尋找某物,「啊,找到了。」伴隨啪噠巨響,只見封閉的空間一通,一股沁涼流入肺部,月光灑落在碎石上透著淡淡幽光。
「喂、妳……要出去也不是這樣破壞我家呀……」男子一臉無語,他是不是應該替他的未來擔憂一下?
「沒關係吧?反正你就要離開這裡了不是嗎?」攀著崎嶇的石路,少女回首攤開掌心移向男子,「從現在開始,不再是一個人,嗯?」
「我們、回家吧,御。」
「呃?」御?在叫誰?
「御,這是你的名字,也將是你永遠的束縛。」少女笑著,藍月之下,襯托出一抹幽然的美感。
「忠犬的項圈,給你取的不錯吧?」
名字,是種咒語,也是種約束。
「哼,項圈吶……」男子嗤笑,無奈地跟上少女的步伐,「看來、是逃不過了。」
命運這種東西,果然很奇妙。
“以血紅的玉液眷養,以堅毅的忠心臣服,直到主人生命枯竭為止,絕不背叛。”
方才少女藉由精神波傳遞的話語仍清晰地流連於耳邊。
「是的,我的主人。」
他的世界,在與少女相遇後,出現了變數。

 

******

這一篇覺得是一篇節奏比往常還快的新文

其實它本來是用手機打發時間而破蛋的小說,只是因為某妍一直催我PO所以......

一對主僕組合就這麼誕生在初的痞客邦上惹###

我連雷之歌都還沒完結啊啊啊啊((抱頭

算是給等待雷之歌的人一點消遣的小插曲(?

總之,目前沒什麼空的時候大概以Lord&Butler為主吧((突然覺得取英文名字是在虐自己orz(英文鍵盤簡直是一指神功啊啊啊!

畢竟在手機裡已經更新了好幾集了www

等比較不忙的話,應該就會繼續更雷之歌~

同時也希望大家會喜歡彼方&御這對主僕((鞠躬

咱們家的孩子就麻煩多多關照哩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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