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

#【貳章】/契妖#

經過半小時的路程之後，兩人來到一幢大宅前，這個位置不近也不遠、剛好座落在郊區與都市的交界上。
「從今以後，這裡也是你的家了。」彼方漫不經心地介紹一下，一臉冷漠的插入大門鑰匙、旋轉門把。
「還真豪華啊……」望著眼前雄偉的建築，御低聲感嘆。沒想到自己是服侍個大小姐來著？
「豪華？哼。」熟練地摸黑打開總電源開關，彼方嗤笑，譏諷地說道：「沒有絲毫人息的房子，就算再怎麼豪華，也不過是個虛偽的空殼罷了。」
「為何這麼說？」
有那麼一瞬間，御察覺她的神情浮出一抹寂寞。
試探性巡視每個角落，果真尋不到除了主人以外的人類。
這麼說，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嗎？
「沒事，隨口說說。」聳聳肩，彼此間停止交談半晌，待到兩人抵達大廳時，彼方放鬆地往沙發上一倒，才又重新開口，「御，你會做飯嗎？我肚子餓了。」
「做飯？」
「不會嗎？」
「不，說到廚藝，在下倒是曾經涉略一點。」微微欠身，御露出自信的笑顏。
「哦？是嘛？」靠著椅背仰首，主人揚起熟悉的弧度，「那就做出來看看吧，御。」
「是的，我的主人。」
接著，冷清許久的餐桌難得地添上熱騰騰的熟食。瞥見一桌料理，彼方隨意挑了一道品嚐，然後露出滿意的表情。
「吶，真沒想到堂堂一個吸血鬼也懂得人類料理的美味？」優雅地放下餐具，彼方十指交扣頂在下巴，「我以為你只知道血的味道耶。」
「主人，就算在下再怎麼強悍，也不是天天都有血喝啊……」御苦笑，「所以為了止住飢餓，在下也對人類的食品做了點研究。」
「那還真是靠得住呢～」仔細端詳著餐盤的倒影，她用食指抹去落在邊緣的醬汁舔舐著，「以後也不用三餐吃微波食物，挺好的。」
微波食物常常要自己動手而且又稱不上美味，還是有個會做飯的僕人好啊。
「欸，契守也一起出來吃吧，很好吃哦。」彼方拿著叉有食物的銀具在放置一旁的小太刀上晃了晃。
「呃……恕在下冒昧、主人，您不會是餓昏了吧？」傻眼。武器應該不會吃東西吧？至少在他的觀念裡是這樣……
不過，他的主人似乎很擅長打破正常人的思維。
見主人的問話剛落，那太刀即刻冒出紫霧將之包圍，不一會兒便沒有武器的蹤跡，只有一個年約六、七歲的小女童坐在彼方的大腿上大啖美食。
……更正，武器的確不會吃東西。

女孩是一襲東方的打扮，有點像是邊塞民族服飾，一頭褐髮梳成雙掛髻、多了幾分俏皮，祖母綠的眼眸眼巴巴地眨著，令人無法想像方才她只是把小太刀。
「啊，忘了介紹。」彼方抱起懷中的小女孩說道：「御，這是我的契約妖、契守。契守，這是今後要跟我們住在一起的僕人、御。」
努力讓自己從發怔中振作，御禮貌性的行禮，「契守……小姐、在下是御，今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哦！」那女孩用塞滿食物的嘴含糊回道。
「對了，御應該覺得很稀奇吧？畢竟你們西方好像也沒見過什麼附在器物上的妖。」放任女孩在一旁掃蕩食物，彼方開口解釋，「在我們東方有一種說法，物品一旦放置超過一百年，它便會吸收日月精華化為有靈體的妖，而契守的原形就是小太刀。」
「簡而言之，有點像是日本付喪神的意思吧。」彼方輕笑，「身為我的僕人，還是多了解一些東方的基本常識會比較有幫助哦～來自西方的吸·血·鬼。」
「畢竟吶……環繞在我身旁的事物、多半不會正常到哪去的。」她的視線停在玩樂中的契守上頭，「早點習慣……對彼此都好。」
「是，在下明白了。」
像是察覺到自家主人的目光，契守衝上前歪頭看向彼方，「吶，主人。這些好吃的東西都是御姊姊做的嗎？」小巧的手指對上站在一旁的御。
「……御“姊姊”？」某兩人頓時垂下千萬條黑線。
「對呀！因為“她”看起來很漂亮呀～所以是姊姊！」契守天然地笑言。
……很、漂亮？彼方怔怔地看向御，只見後者用一種十分哀怨的神情回覆她……。
噗。
恩……金黃色的柔軟長髮隨性地束起，玫瑰色的杏仁眼以及細長的睫毛，再加上姣好的臉蛋與身材高挺，也難怪契守會認定御是個美人了。彼方重新審視她的新僕人一番。
不過，這倒讓她挑起玩弄他人的興致。
「恩，對唷～“她”是御“姊姊”沒錯哦～」彼方燦笑著，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欸，御“姊姊”，我們家的契守在誇獎妳的廚藝呢～是不是該表達一些感言之類的？」
……。
「是……還真是“十分”感謝您的讚美……」
他就知道，跟著這個女人準沒好事！！
似乎是對他咬牙回答的豐富表情感到滿意，彼方便識趣地收手說道：「好了好了，不鬧了。契守乖～其實御他是男的哦。」
「還真是多謝您的解釋。」御冷臉道。
「咦咦？不是御姊姊嗎？」契守一臉詫異地來回看著御和彼方，「可是契守比較想要姊姊耶……」小小的腦袋就這麼失落地垂下。
「好好，不然契守也可以叫我姊姊呀。」
「不行啦！主人是主人、不是姊姊！！」聞此言，契守猛然跳起來反駁，然後又諾諾地轉頭望著御，「真的、不可以叫姊姊嗎……？」翡翠色的眼眸無辜地轉啊轉。察覺此狀，連同彼方也逗趣地一起直視著他。
「……真是不好意思在下不是女的。」
這對主僕……真讓人不爽！
御爆著青筋、微笑地心中罵道。

※

一場主與僕的勾心鬥角心理戰落幕後，指針不自覺地溜到十二點鐘處。
御收拾完凌亂的餐盤，正打算回身走至一旁睡得正熟的主僕。
「收拾完了嗎？」豈料還未動作，其中一人已睜開眼、笑笑地坐在沙發上，輕撫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柔軟褐髮。「辛苦了。」
「不會，這是在下該做的。」御並不意外，只是頷首示意，「主人可以準備就寢了。」
「恩。」含糊的應了聲，彼方拍拍沉睡中的契守輕聲提醒，「契守乖，變回原形休息吧。」沒等她回答，那女孩便再度化為紫霧、恢復先前的小太刀模樣。
「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她手持著太刀起身。他們穿越大廳，步入迴廊，然後在轉角的房門前停下。
彼方從大衣的暗袋中勾起一串古銅色的鑰匙，正要開啟門鎖的剎那，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的回頭問道：「欸，吸血鬼一定要住在昏暗狹窄的地方嗎？」
「不，那只是人類對血族的偏見之一。」
「是嗎？那就好。」似乎是鬆了口氣，她繼續動作打開門，「我可不想大半夜的還得去找個棺材只為了讓你一夜好眠吶。」
「……棺材？那倒不必了。」，御苦笑，「況且血族是不須睡眠的，所謂的沉眠只不過是為了減少血能的消耗。」
「那跟冬眠中的熊為了減少能量耗損、睡了一整個冬天是一樣的意思？」彼方賊賊地笑了幾聲。
「……在下不否認。」
「那就好辦了，剛好我也有事要讓你做。」踏進房間的第一步，彼方拿起早已擺放在桌上的物品，「字，認得多少？」她挑起眉，晃著手上的書本。
「東方鬼怪異聞錄？」御怪嗔地唸出封面的標題。
「恩，中文造詣還不錯。」她鼓掌，「原本怕你看不懂中文，還特地去翻了幾本西方的原文書，看來是我多心了。」
「不過，沒想到我的僕人竟然如此博學多聞呀？真意外。」
「過獎了，在下閒暇之餘，也會閱讀有關東方的文字，有助於溝通一些事物。」御微瞇起紅眸，月彎的淺笑看似無懈可擊。
「哦，原來如此。」似乎對那“一些事物”沒有太大的興趣，彼方也不繼續追問，只是將書推上御的胸前，「從今以後，除了照料我的日常起居外，利用剩餘的時間、把這些書都讀熟吧。」
「這些全部？」御打量著眼前堆滿臥室的書問道。
「當然，有疑問嗎？」
「不，沒有。」他摸著下巴思索著，倏地綻放一笑 ，「只是好奇主人讓我這麼做的意圖是……？」御沒有接下去說、餘光瞥向另一個人一一她似乎也不打算接話。
……好吧，不願多說是嗎？
「那在下就不耽擱主人就寢時間，主人需要在下護送您回房嗎？」彎腰單手往內一行禮，忠犬正等待著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不用了，還是把餘力專注在你的書上吧。」彼方回身離開，「而且我可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扣上門，房內恢復先前的靜謐。
……終於、安靜了。
放鬆地賴在床上，御隨意拿起一本書翻閱，但就在白皮行影時，一張不顯眼的紙條從中飄落。
……什麼東西？
拈起落在身旁的紙條，透過窗外滑落的光線，清秀的筆跡在視線下浮動。
「三個月後……考上……東黎學院的……教師資格……是命令……？」斷斷續續的中文字在腦海中拼湊著其含義。
「呵。」夜裡，空蕩的房間迴盪著男子的笑聲。
「嬌生、慣養……是嗎？」御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低語，「……行為是沒有，個性倒是挺像大小姐的。」他失笑，搖搖頭繼續閱讀。
還真是……個性彆扭的主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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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最近急需補眠加上腦細胞大量死亡，所以閒聊就不多說了

特地弄了這麼一個小地方只想表示一個重點，那就是.......

我會不會把彼方寫得太邪惡了點......？((歪頭

P.S.其是這一部裡面的劇情有很多都屬於真人真事改編XDDD

只是為保障當事人的隱私權，初就不多說了((摀嘴#

謎音：別隨隨便便出賣妳的朋友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