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遇到你,我覺得很高興......”
離別之前,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但是看見你逐漸冷淡的背影,這些話瞬間成為沉重的累贅
不論是謝謝亦或是對不起,都成為被埋葬的言語
──我,無法說出口
當時懦弱的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你的冷漠。
你最摯愛的親人為我而死,如此的態度,不為過啊。
但是、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好像快被撕裂般,每一次呼吸變得艱澀。
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這樣對彼此、都好,對嗎?
可是......望著你離去的背影,為什麼心反而更加冷寂?
“不喜歡......不喜歡啊......”
淚始終在夜裡不爭氣的落下了。
我討厭、獨自一人。
過去那段美好的時光,已不復存在。
為了不讓自己難過,下定決心將感情化為死寂。
但在那灰色心情的某處,一個微弱的祈願閃爍著。
──“如果還能再次見面,至少,讓我說完那些話。”
※
神諾入住安德西列家的第一天,十分的和平,只不過在晚餐時為了搶東西毀了半個桌子。
借宿的第二天,安德西列在晨浴,神諾誤打誤撞闖入、罵了他一聲變態,於是兩人又當場吵了起來,瞬間把浴室變成露天澡堂。
借宿的第三天,安德西列難得好心拿了三大盤的食物給尚未康復的神諾吃,神諾卻說太多不領情,因此被安德西列重傷。
借宿的第四天,神諾負傷累累,客房前掛著「安德西列勿入」的字牌──不到一秒馬上被安德西列折爛。
借宿的第五天,安德西列找神諾算字牌的帳,一氣之下連同客房也一起拆了。
借宿的第六天,神諾沒有地方休息,硬著頭皮搬去跟安德西列睡,結果一夜之間神諾把安德西列踹下床十五次。
借宿的第七天,安德西列受不了了,所以跑去睡沙發,結果隔天起床安德西列臉上難得出現黑眼圈。
借宿的第八天,.......
然後,安德西列家在神諾住進來後,轟轟烈烈地就這麼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
兩個身影在城鎮的小徑上移動,兩者都不約而同地往反方向瞥了頭。
「為什麼我非得要跟你兩個人一起去看什麼祭司展覽不可啊......」藍眼睛的少年率先開了口,語氣中明顯表達出內心的無奈。
「哈?別說得好像是我逼你去的!還不是父親他......」另一個青年聽聞同行人的抗議,不免有些火氣,但在要解釋時,又突然欲言又止。
......。安德西列瞬間沉默了。
就在今天早上,安德西列的父親莫名其妙的拿了兩張票給安德西列。
「父親......這是?」安德西列接下了票,看見上頭的字後一頭霧水地開口詢問。
「神座祭司展覽的門票呀。」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說您拿這個給我要做什麼。」無言盯著眼前笑笑的人,安德西列努力壓下想破口大罵的激動、心平氣和的問。
「喔,原來是問這個啊。」金髮男子拍了個掌,接著又笑著說道:「你和神諾一起去看吧。」
咦?
「什、什麼意思?」安德西列一瞬間無法跟上思考,卻見自家父親用很燦爛的笑容解釋,「沒有什麼意思啊,只是覺得你們一直沒有出去,怕你們太悶而已。畢竟難得假期就應該好好利用呀~」
「您自己和他去不就得了.......」
「嗯?難道安德西列想這麼錯過和神諾單獨相處的機會嗎?」
「.......。」
有一瞬間,安德西列下意識猶豫了。
「況且我今天有工作,展覽只到今天而已。」
「......您不是早就退休了嗎?」
「是啊,但我還要照顧後院的山茶花。」他似乎看見父親露出十分無害的笑容。
這、這是藉口吧!!
「父親......!」
「就是這樣囉,你們兩個就好好放鬆一下吧。」父親拍了下自己的肩,「要好好解釋清楚喔。」
「什麼......」
下一秒,某人用瞬間移動的速度逃離現場。
.......
「......父親!!」
於是乎,神諾就在傷勢才剛好、正想難得假日躺在床上補眠的情況下,被安德西列半拖半拉的拖出房間。
「我一定要詛咒你......你這個虐待傷患的傢伙......!」神諾一面揉著惺忪的眼、一面咬牙咒罵道。
「干我什麼事啊!要怪就去怪父親!!」正在氣頭上的安德西列憤憤地回吼,似乎對神諾隨意加註在他身上的罪名十分敏感,「要不然我也想讓你多休息.......」
「唔?你自己一個人在嘀咕什麼啊?」
「沒什麼──」正當安德西列想解釋時,黑色的眼眸忽然微瞇、閃過一絲詭譎的光。
剎那,神諾的腹部突然感受到一陣衝擊,接著就整個人被撞進一旁的廣場水池中。
「噗──安德西列你這個渾蛋!你想害死誰啊!!」
「噓,別動,好像有──」然後,安德西列的腰間出現一股拉力,一把將他也帶往水池裡做親密接觸。
兩個人一同跌坐在不深的水池中,互相瞪視。
「你可以再欠揍一點沒關係......」
「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什──我可是方才好像看到可疑人物才想讓你先躲避一下欸!!」
「哪個渾蛋教過你躲避是這樣躲啊?!你根本是看我不爽才一腳把我踹進水裡的吧!」
「哈?誰看你不爽啊?!要是看你不爽我早就把你給種了!!」
「哼,誰種誰還不知道呢......」
就在此時,一陣充斥著涼意的秋風拂過......。
「哈、哈啾──」在水中吵架的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喂......我們還要繼續吵嗎?」
「廢話!當然是先去找能換衣服的地方啊......全身都濕了。」
起身大致將厚重的衣服擰乾後,他們便四處尋找能換衣服的場所,但就在當下,他們卻發現自己身上似乎沒帶半毛錢......。
「當初只想到要去展覽隨便逛逛而已......」
「當初半夢半醒間就被拖出去了......」
默默的在鎮上繞了將近五圈之後,他們在祭司展覽的入口停了下來。然後,一間擺放著亮眼招牌的店家映入眼簾,尤其是上頭還標有「免費」二字更是吸引了兩人......。
※
將一頭及肩黑髮擦乾後,青年甩了甩髮,擺擺袖,便一臉不耐地往某個帳篷裡狠瞪。
「喂!你是烏龜嗎?衣服換完了還不快出來!」安德西列雙手環在胸前、不耐煩的敲著食指,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毫無懺悔之意。
嗤,還不都是你害的。帳篷裡的青年聽聞外頭的叫囂後,暗自咕噥著,「誰像你一樣換衣服換得比翻書還快啊渾蛋......潔癖狂!」
「嘖,你說誰潔癖狂?」
嚇!!神諾的思考迴路瞬間斷線了半晌,接著僵硬的轉過頭......。
「安德西列你這個大變態!我還沒說我換好衣服欸!!」藍色的眼眸才剛映上掀簾進來的黑色身影,下意識又脫口而出的話使得剛踏入的安德西列皺了眉頭。
「蛤~~~?你說誰是變態啊?我可是看你終於換完衣服之後才進來打算拖你出去欸。」不滿的語氣囂張地從唇瓣中衝出,黑曜色居高臨下的看著正坐在椅子上穿鞋的神諾,露出鄙視的神情。
哼,幹嘛露出那什麼「你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的表情啊......稍微想要有點隱私也不行嗎?......等等,他剛剛說看我「終於」換完衣服.......
......其實你根本全部都看到了吧!!
狠狠朝安德西列瞪了一眼,後者仍是沒什麼反應的催促自己快點穿好衣服。
死變態!!
神諾恨恨在心中罵了一句,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埃之後,便轉身打算往帳篷外走去。
「喂。」就在與安德西列擦肩而過之時,安德西列突然喚了一聲停下他的腳步,「幹嘛?」神諾的眼神直視著他,有些不解。
「戴上假髮。」後者冒出這句話,用下巴指了指被神諾丟在一旁直接冷落的白色假髮。
「......你都沒戴了我為什麼要戴?」神諾哀怨地看著安德西列。
黑髮青年睥睨的看了神諾一眼,姣好的脣形微微開口,「髮型都一樣還戴什麼啊?不要廢話快給我戴上!我可不想逛街逛到一半還要趕著救人。」安德西列語帶威脅、外加散發出一股「不戴的話就去死」的強烈黑氣,使得神諾嚥了一口口水,想再反駁的話語立馬被堵上。
見他不再頂嘴後,安德西列才滿意地收回黑氣,但在一個轉念,他的臉又瞬間一沉。
想到方才那種詭異的視線,安德西列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來那群追殺神諾的人一直以來都在等待他踏出門的時機......
會選擇這家店,除了免費之外,當然也有另外的考量......。
這是一家神座祭司Cosplay裝扮專賣店,但只要持有展覽票便能免費試穿,安德西列便是看中這一點。
展場人這麼多、又有大部分的人同樣穿有相同的衣飾,倘若在加上一模一樣的髮型,就算是把他的臉燒成灰都認得出來的程度,恐怕在這茫茫人海中找人還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這樣一來,必定能減少傷害吧?想到此,嘴角不由得彎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啊啊啊.....為什麼只剩下這一套呀......」一旁的神諾發出了抱怨,還是乖乖得將假髮戴上,「那之前染髮不就毫無意義了......」他在嘴邊嘟嚷著,那聲音細小至還沒傳進安德西列的耳際、便在空氣中淡逝。
望著神諾,安德西列彷彿想到什麼似的,輕輕笑了聲,「不過還真是諷刺啊。明明扮演的是當年敵對的立場,卻還是走在一起,等等可能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吧?」他半開玩笑得無意說出,卻使得身旁的神諾一愣。幽藍怔怔地低下頭觀看自己和同行人的服飾......
破虛神座安加西奈,曾經被喻名為第三十六代中最強的神座祭司,以及......當代後期的D‧M‧B教主神闇。對呀......明明是兩個對立的人物,會走那麼近還真是奇怪。
神諾微微頷首,銀白色的瀏海遮住了部分視線,看不清任何表情。
曾經......有個記憶也是如此。
我們之間......那個不被允許的友誼。
「嘛,其實你戴著白髮也是挺順眼的,所以別抱怨了。」順手拈過幾絲白髮,有種粗糙的觸感,不似真髮一般柔順。「改天也染個白髮試試吧,總覺得比黑髮順眼很多。」安德西列說著,眼神卻不似開玩笑般的認真,幽幽的眼眸中浮現一絲淡淡的惆悵。
記憶中.....不,應該是說夢中?反正,就是有個身影瞬間和眼前的這個人重疊了。
而那個人是──
「神──」
「等等,你想對我的頭髮做什麼啊變態!」安德西列回過了神,正巧看見神諾緊張兮兮地將自己的頭髮搶回,而自己的手則是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果然.....不一樣啊......眼角瞄見從白色長髮下露出的墨黑髮絲,心的溫度瞬間冷了一半,「嘖,想稱讚你漂亮也不行嗎?」安德西列好像為了掩飾什麼得撇過頭、順勢將尷尬的手收回,「走吧,再不走展覽就要結束了。」撥開帳篷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顯得落寞──但唯一明白這份心情的,只有自己。
「安德、西列......?」見狀他不同於平常的反應,神諾有些錯愕的拉開布簾跟上步伐。兩者之間形成一股詭異的氣氛。
……。
「吶,安德西列……」
「什麼事?」聽見安德西列正常的回應,神諾猛然一愣,「你……」
似乎是發覺耳後傳來的聲音有些訝異,安德西列疑惑地回過頭異常有耐心的再問一次,「什麼事?」這次他微微皺起眉頭。
「不……沒事。只是難得聽你心平氣和的回答我感覺很不習慣……」
啪嚓。某一條名為「耐心」的線終於被怒火燒成了兩段。
「……你那麼希望我把你種在這裡嘛?」安德西列俊美的臉龐爆出了青筋。
「喂,話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我只不過是好心想關心……」清澈的藍影中忽然瞥見一絲銀光,「小心!」神諾發出警告,兩人瞬間跳離原地一一本來所處的地上,多了一把利刃。
接著,路人高分貝的尖叫聲四起。
大約二十來個的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湧入廣場,一幕幕夜色布料將兩人的視線完全與外界隔離。每一個黑衣人手上清一色手持刀劍、面露兇光地瞪著眼前頂著一頭顯眼白髮的少年──同時也是傷害他們首領、背叛組織的人。
「神諾,我們等這一刻等很久了。」帶頭的黑衣人說話了,本來平直的弧度在意發言後立馬彎成詭異的邪笑,「不過到是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可見你過得挺愜意的嘛~叛‧徒。」他格格笑著,表情猙獰得讓人想上去搧一巴掌看他到底是不是顏面神經失調。
嘖,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那麼快就認出來了。安德西列在心底咋舌,「看來他們對你真是恨之入骨啊,連你換了個髮色都能馬上認出來。」作人太失敗嗎?安德西列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對一旁的神諾調侃著,當然黑衣人也聽到了,可對方卻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而當事人──則是一臉懊惱的撫額,「你那是什麼表情──」
「他不是本來就是白髮了嗎?」這下子連黑衣人都疑惑了,但他的疑問反倒讓安德西列眉頭皺得更深,「你是......白髮?」他撇頭問道,只見後者的面容從手掌中勉強離開,然後丟給他一個十分哀怨的表情,「所以我才不想戴假髮......」
碰的一聲,安德西列覺得有一瞬間所有的理智和冷靜全部被一股勁猛得烈火吞噬殆盡了。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那你會聽我說嗎?」神諾難得沒有跟著一起衝動,冷冷地說道。
見此,安德西列再度一怔。
你會聽我說嘛.....?當時映著哀傷的藍好似如此問我。
這一句話在那一刻刺穿身體、冰凍著全身。
會聽我說嗎?
神闇、我──
你總是那麼自私自利選擇自己想聽的話,而那些不想聽的呢?
沒有勇氣面對......是吧?
幽黑色的瞳孔緩緩睜大、然後又默默垂下眼簾。
對呀,一直、都如此自私的自己.....
所以那時候「他」才會什麼話都沒有留下。
可是、可是.......
不就是因為想改變,所以才會帶著這份記憶再度轉世的嗎?
神諾的眼神一轉,又恢復正常的清澈,但他的臉色意外地蒼白,「安德西列,你先走吧。」下意識伸往腰間的手,沒辦法抽出任何武器。
切,沒有武器,不就等於沒有勝算了嘛?神諾望著敵方的人馬,心中閃過絕望、擔憂、緊張、害怕等負面情緒。
不,不對。
還沒有完全絕望。自己一個人應付全部的話,至少可以多少爭取到幾十秒的空檔。到時候就能──
「安德西列──我的事,不用外人來插手。」
至少一個人也好,快逃吧!
已經不想......再看到有人為了自己的無能受傷了......
一名金髮男子站在屍體與血泊之中,最後的一面,仍是那和藹可親的燦爛笑容
伯父.......
突然間,腹部襲來一記破風。黑衣人一手持劍朝自己砍來,才剛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快走啊!!安德西列──!」神諾用盡竭力地嘶吼著。
其實,我並不期望你或者伯父會來救我,甚至不希望你們來。不論是過去亦是現在。
其實,我並不希望和你分開,但有時候就必須向現實妥協。不論是前世亦是今生。
但其實,我真的沒你們想像的那般堅強。
安加、西奈──
我並不喜歡、獨自一人啊......
輕輕闔上眼,打算默默待到孤獨臨世。
「鏗!」物體與物體相撞的聲音,從很近的距離傳來。
因困惑而微微睜眼的第一幕,隱約的看見有一抹黑影,耳邊飄來的.....是在黑暗中,幾度渴求的聲音.......
「一個連善用身邊物品都不懂的人,有何資格要求我棄人離開?」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流入耳中,似乎還能感受到一絲溫度。
「安德西列!」神諾愣愣地看著擋在眼前的某人,他手上持著Cosplay的配件假刀,將黑衣人的真刀打上天際。
「嘖,還記得我叫什麼啊,那代表還沒傻呀。」安德西列轉過側臉,冷笑道。「以後少幹這種蠢事。」接著他甩了甩手上的假刀,回頭盯著一群黑衣人,「不過這個組織還挺有趣的,都已經槍林彈雨的時代了,還用這種傳統的劍。」一抹接近冰點的豔笑綻放著,手上的武器好似被傳染地閃過假刀不該有的光澤。
「不准小看我們組織!不然小心你的腦袋不保!!」正所謂死也要捍衛組織尊嚴,這群盲目的組織跟隨者就算已經嚇得有些顫抖,仍是不怕死得回嗆安德西列。
「喔?是嗎?」安德西列嗤笑著,「不過也罷,我對劍術也可以說是挺拿手的。」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然後望向一旁仍在發呆的神諾,「我說你,要發呆到等我把人都處理掉嗎?」
「咦.....什麼?等、等等!安德西列!」
「做什麼?」
「你.....」神諾起了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是要叫他逃跑?還是要叫他留下?
這是一個很矛盾、又十分表裡不一的想法。
可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
「安德西列,你還是快……」
「還是快逃。是嗎?」前方的人動了動唇瓣,低聲問道。
神諾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麼說,先是一愣後,才又意識到的點點頭。
「不可能。」
「欸?」
「在你眼裡,我有那麼沒用到需要逃走嘛?」安德西列突然冒出一句話,臉色有些陰沉。
「我沒有這個意思。」聽聞安德西列的說法,神諾似乎不認同的皺了眉,「我只不過是……」
「只不過是什麼?」安德西列繼續咄咄逼人,「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安德西列是個自信的人,而這卻是認識以來見他第一次嘆氣。「安德西列.....?」不安地開口喚了聲,只見那深邃的黑眸朝自己注視而來。
「還是說.....你認為我們不是朋友,所以才不希望我多管閒事?」夜色般的眼眸亮了亮、然後又失去光采,就好似被一薄霧籠罩,走不出這話中的哀傷。
怎麼可能啊.....
該說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安加西奈......我們、還是朋友嗎?
亦或是說:安德西列,我還有資格當你的朋友嗎?
我,不曉得......
「怎麼可能會這樣認為啊......」神諾略微惆悵地道言,眼神轉為黯淡的灰藍。
你會原諒我嗎?肯再次接納我嗎?心中徘徊的不安,無法揮去的痛苦呢喃就這麼折騰自己幾千年。
「那就好。」
「咦?」
「既然我們都有共同意識的話.....」安德西列用假刀打掉猛然衝上前的武器、將黑衣人一腳踹到一旁,「那就這樣了吧。」是啊,就這樣吧。
在聽到你是白髮的那一刻就已經徹底明白了。雖然記憶仍然混濁、就算過往仍為模糊,但一切都早已逝去,又何必再次提起?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安加西奈和神闇,而是安德西列和神諾。
不管前世發生了什麼,今生的所有絕不會因此而改變。
──就如同現在,我們仍是朋友。
「嘛,趕快處理完之後就回去吧,父親孩在家等我們呢。」完美的唇瓣勾出一絲弧度,「來比比看誰打倒的人最多吧。再不重新振作起來的話小心我連你一起種在這裡。」揮了揮刀柄,又有三個人被刀被打昏在地。
柔白的髮絲散亂在肩上,那身子微微抽動一下。
「果然.....還是一樣自大呢......」某個身影低聲一笑、搖搖晃晃地抽出腰間的佩刀,瞬間把打算偷襲的黑衣人擊倒在地,「比起從小在打鬥中成長的我,像你這種溫室花朵少在那裡自以為是了。」他用流利的刀法又秒速擊昏幾個敵人。
仍是朋友這句話,收到了哦。
那一瞬間,明明彼此都沒有開口,但你的意識、你的想法──
全都收到了。
安德西列……謝謝,你的答覆。
「吶,神諾。」他們在一陣纏鬥之後往後一躍靠向彼此,「嗯?」
「你……還會再回去嘛?」沒有看到表情的安德西列,從後方發出悶悶的聲音,夾雜著遲疑。
會……再回去嘛?
一名白髮少年的身影竄入腦海,他看起來很慌張,聽見他人叫喚的聲音後,急急忙忙地將某張紙條夾入一本書中、並粗魯的放回書架上。
那紙條上的字,始終深深的刻印在記憶之中……。
「不會了。」神諾淡淡一笑,似乎也能感受到另一個人也正笑著。
在風的拂動下,黑與白交錯飄揚著。
──我的答案......從來、都不曾變過。
※
安德西列家、在那個種滿山茶花的後院。
一名金髮男子站在一棵山茶花樹前,手指正輕輕撫弄著嫩白的花瓣。
然,一陣徐風吹過,惹得雪白似的花瓣翩翩起舞。一不注意,那花瓣便脫離手中、往碧藍的天空漸漸遠去。
男子有些驚訝得一愣,但隨之又恢復溫和的笑顏。
他抬頭望向天空,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喃喃自語著。
「這次,可要好好相處喔......」那一言一字從微揚的唇角淡出,隨風,逐漸飄至遠方......
────風動鳴同人文《前世‧今生》完────
(括號是分隔君是也!)
風動鳴的同人文......我終於解決掉了耶!(灑花+歡呼
是說這一次真的脫的還蠻久的,從破千點文拖到現在.......
已經快要破兩千了!!!(驚
初發現自己的拖稿技能鍊得越來越強了XDDD
不過說真的,還是很擔憂未來的高中生活啊.....orz
只要一想到不能常常打小說、不能常常看小說.....嗚哇啊啊啊啊啊!!不敢想像呀!!!(抱頭
R.P我們一起私奔到二次元不要出來好了((正色
某P:誰要和你一起私奔啊?= ="(鄙視
好了,那就有請茲米西來領文囉~(總覺得這次寫得有點混亂啊.....不要打我QQ